这本书所讲的内容就如同书名所述的那样,是关于人类衰老死亡的常识。作者通过不同的医学案例,展示了人们在因为疾病或衰老而走向生命的终点时,应当如何正确的照顾临终老人,以及现代医学科学在救治过程中仍旧面临的诸多问题。
我们每个人都难逃一死,每个人的生命都会慢慢消失,就像一朵慢慢枯萎的花,这是生物生长的客观规律。而得益于现代医学科学的发展,这个过程开始变得漫长,使可能戛然而止的生命变得缓慢衰老。
所以让老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拥有自由生活的权利,完整且自由的走到生命的终点,这就是现代医疗应该前进的方向所在。不以治疗为目的,而是帮助病人减少痛苦,在最大范围内保护病人的权利。在亲人的陪伴下,在善终医护人员的调理下,体面安宁的死去。
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爷爷突发心脏病死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就是姑姑的喝药自杀。这两件事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脑海里爷爷和姑姑的模样也只是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对此很无奈,感觉没什么办法。我还是独居,也想过要是晚上突然犯点啥毛病没醒过来可怎么办,那等人发现我的时候估计已经是臭了吧。我平时还喜欢裸睡,那他妈的被发现的时候也太不体面了。
我害怕自己的死亡,同样也很害怕亲人的离别。现在每次看着父母奶奶头上增添的白发,就感觉他们好像又与我走远了一步。所谓父女母子亲人一场,终究有一别,只是这一别的到来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其实一开始看了这本书的简介描述是关于死亡,我就有点纠结要不要继续看下去了。一是我对死亡的认知还只是停留在人会死的简单阶段,二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我有点不愿意去面对。
后来翻了翻这本书的书评,从中看到了很多书友分享自己的经历以及对死亡的感悟,我很感动。其中就有一位70岁左右的奶奶分享自己对这本书的看法,她讲述了一些自己的人生经历,讲述了自己的朋友相继离去。她认为这本书不适用于中国目前这个时代,她想要有一本有一些具体的建议,比如营养保健,比如卫生常识,比如自我测评。这本书可以帮助中国的老年人应对她们老年的各个阶段。
@水云间 2022年3月
作为一个50后的读者,真心的不向同龄人推荐这本书。
从每个章节后面的评论来看,读者都不是老年人。所以我站在一个半老人的角度对这本书提出我的看法。
我这个年龄的人大部分在过去的十年中,或者更早一点送走了自己的父母。而我们自己已经七十在望。
这本书使我绝望,使我恐惧。我看这本书是希望找到“我们应该度过老年,衰老是进行性的,在初老时、尚可自理时、失能时这几个阶段我们应该怎样应对。我们应该怎样和孩子沟通,孩子怎样应对我们的这三个阶段”。我不想听空泛的大道理,我想得到一些启示,或者一些具体的建议。
可是,没有。只有一片血雨腥风,只有失望和悲凉。
应对老年社会的到来,书中更多的是政府和社会机构层面应对。这对我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我应该怎样做。
作者是印裔美国人,在他笔下美国的失能老人的状况同样是一片血雨腥风。他的讲了很多温情的故事,讲这些故事有什么意思呢?没有!家人的爱,家人的精疲力竭,社会机构的不如意和推动养老机构人性化的努力,作者用了很多的篇幅。
我想知道,60岁的人应该为70岁时做些什么;七十岁的人应该为八十岁这些什么;在没有失能的时候为半失能和失能做些什么准备;我们应该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应该怎样完善自己的人生,我们应该给孩子交代一些什么,我们可以为孩子留下一些什么。
然后,我们会失能。我们要在没有失能的时候交代清楚,当我们失能的时候选择怎样的医疗救治或者是安静的离去。孩子是执行者,我们要体谅他们,爱他们,他们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我到过大山里的乡村养老院,看到人性的复杂,老人并不都是慈爱的,是是非非很多,甚至打架,告密,偷东西,这是事实。
我自己的家在大城市的 市井中,20米外是一家老年公寓,私人承包的。形形色色的老人,他们喜欢占小便宜、他们嫉妒、他们色心不死、他们无理取闹。一位阿庆嫂式的老板娘深谙人性,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治得他们服服帖帖。
我还看过几家高端养老院,鸟语花香,四时如春 ,封闭管理,有棋牌室、卡拉OK、电影室、图书室,服务员温言软语。可是,那种任你无法吹毛求疵的服务态度是彬彬有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于我们来说,没有钱去住高档养老院,对于普通养老院都难以承受。
所以这本书写的不是我所在的世界,那些故事中的人也没有我身边人的影子。
只有一点相通,那就是你的老年血雨腥风。
这本书使人绝望。
我希望有一位中国的作者,为我们写一本书,给我们一些具体的建议,比如营养保健,比如卫生常识,比如自我测评,等等等等。以帮助我们怎样应对老年的各个阶段。
前几日和一位朋友见面,我告诉她也许我今年会搬家。她马上说,你的新居在装修前带我去看一看,你知道吗?你的装修要为你的老年生活配套,我要给你一些建议比如卫生间应该注意什么,厨房应该注意什么。
多么好的朋友,提醒了我,给我最有价值的建议。
另外一位朋友告诉我,她正在断舍离,把自己的人生精简。
我们的父母是老一辈人,我们是新一辈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我们应该超越父辈,理性的对待晚年。
在民间对一个老人谈这个话题是普遍不为接受的。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两道婚姻。但是他后来的女儿不知情,有一次我问他孩子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吗?他说没有告诉他。我对这位朋友说,我们年纪都进入了风险不确定的时期,与其她将来从其他地方听到这件事,不如你告诉她。他默不作声,我也就不再说了。
如果哪一天倒下,许多事情都没有交代,这会造成很多的误解,也许成了仇敌。父母处理好了,孩子们以后是亲人。
我想起八十年代办公室里发生的一件事。我们是设备管理部门,车间的设备员经常来办事,大家彼此之间很熟悉,通常办完事情之后就会聊聊天。那天刘工(一位女工程师)说到她家里有一点小金砖,这些年安全的保存了下来。她给两个孩子做了财产分割,一个孩子大学毕业,一个在读,她也不过50岁左右。这不是离死还远的很吗?
办公室的安静了,大家都不喜欢这个话题。可是我很佩服她。她说如果我不分配,孩子以后会不和,如果孩子认为我分配的不公平,他们不过是怨我。真是一个明智的女人。
三十年过去,这个单位烟消云散,厂房和宿舍区全部拆迁开发房地产。
这样几乎每个家庭都面临如何分配拆迁款,而老职工都进入了耄耋之年。
许多家庭矛盾重重,有甚者兄弟之间反目成仇。都说现在人心不古,其实至少有一部分是昏庸的老家长处理问题不得当造成的。
可是,他们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啊!他们喜欢把问题藏着掖着,甚至客观上挑拨了子女之间的是非。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这是我们步入老年必需处理的事情,老人们应该得到指点,应该有必要的法律知识。
这都是老年人的责任,可是得不到来自任何方面的指导。非常遗憾!
我们进入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和社会结构的时间并不长。我们还没有学会在这样完全不同于过去的家庭结构中的养老模式应该是怎样的。
我的祖母是19世纪80年代出生的人,她生了很多的孩子,最后成人的七个。她的晚年和最小的三个生活在上海,她是旧时的女性,一生任劳任怨,我评她为“三从四德”的模范践行者。七十三岁那一年的那一天,午饭时间,一大家人围着大木桌吃饭。她忽然说我有点累,就伏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那两个孩子来接我了,一个红衣一个绿衣,他们跨过门槛了,我要和他们去了。
这是上海的家,没有门槛。她在北方住了大半生,那是有门槛的四合院。是不是她的魂魄已经回到了故地?她再低下头来便去了那个世界。这样的善终真的是太少了。
我的母亲生了我们兄妹三个。我们生活在厂区,母亲住在父亲生前福利分房的宿舍里。母亲和祖母受的教育不一样,她有文化有工作,虽然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成为家庭妇女,但这和祖母本质上是不一样的。老来她独居,儿子就在隔壁,但是她独自生活。
时代的更替…
我母亲的例子是现代人面临的老年问题的先行版。
我母亲是上海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众多的孩子之一。我的外公早年从无锡来到上海,这是一个新旧参半的家庭,男人支撑着整个家庭的经济负担,女人主持家庭内务,安静、贤惠、勤俭、善良,外婆的生活空间就是家庭,没有社会空间,女人出去工作和经济自立是民国以来的新思想。无锡是一个有新气象的城市,新的风尚在这个人文荟萃的地方提到提倡。我的外婆比外公年轻很多,是第三个妻子,前两个妻子我不了解,总之外公娶外婆时,外婆是唯一的妻子。外婆是62年去世的,73岁,肝部的问题,死在医院里。外公去世后她和小女儿一起生活,这是一位慈祥安宁的老人,不多话不多事,她没有遇到社会普遍的婆媳困境。旧时的女子没有自我,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不像我们今天这样怨气冲天。因为传统文化对她们的定位压抑了她们的自我意识,而传统家庭结构已经上千年了,在富饶文明的江南,她们得以善终。
过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新的时代呼啸而来,拿过去的孝道来套今天的生活那真是缘木求鱼。
我的母亲在民国是小学教师,外公给她的几个小女儿的定位就是“小学教师”。看看,这是那个时代的新思想吧!女性也要接受教育,女性也要走出家门工作,女性也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生活。
我母亲在58年后因为某些原因回归家庭,成为家庭妇女。她成为了一个新旧参半的家庭主妇,这是无奈的事情。无论如何她的自我意识是觉醒的然后被埋葬。83年父亲去世,母亲独立生活,这就是她和她母亲的不同。
她这个新旧参半的人对于极速变化的社会是不理解的。对我这一代人是颇有微词的。
举一个例子,母亲说我是搞不懂了,现在人都是自由恋爱应该很中意的,我们这些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婚姻哪有像你们这样整天吵架的。
母亲的那个单元几对我这个年龄的夫妻大声哇啦哇啦的吵架,我觉得很正常啊!母亲觉得世道变了。楼上夫妻吵架,男的夺门而出,女的推开窗户探出头追骂。母亲听着直摇头。
社会的变化渗透方方面面,一点点的积累,我在这浸润中成年,我的哥哥们在这浸润中成年。我们习以为常的方方面面,母亲看了不顺眼。
她早就知道两代人在无数的生活细节中是冲突的。到今天我也进入老年的行列,我发现母亲是我们这一代许多女性面临的困境的先行版。
受过教育,职业女性,自我意识,这样的女性不愿意和儿女纠缠不清,没有是非对错,不必上升到道德层面。
1988年,母亲摔了一跤,母亲大腿骨折,她卧床期间是我在照顾,我每天做厂里接送职工的班车上班。母亲是一个很要强自尊的人,她只接受我的照顾。我哥哥没有孩子,在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哥嫂下班后到父母的家里吃饭,母亲不和他们热络,但也不会有任何指责。父亲去世后母亲宣布各自独立开伙,她不在提供晚饭。这样过了五年的时候母亲摔骨折了,她是一个非常克制的人,最开始的十天我住在她那里,白天上班,中午可以回家给她做简单的午饭,晚上下班回家陪伴她。母亲很克制喝水和进食,她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要求。十天左右她让我回自己的家,早上去她那里看一看,午休时间去她那里给做午饭,下午下班后可以去可以不去。每天上午我离开后她就试着穿衣起来,下午我去上班她就开始脱衣上床,拖着那条残腿。那是冬天,当年还是那些厚重的棉衣棉裤和毛线衣。她说我就把这当做上班,上午穿下午脱,又打发了时间又练习了自理。她不到一个月就生活自理了,我给她买菜做一餐饭,有时候隔壁邻居去买菜时就敲敲母亲的门,给她带一点菜。母亲拖着腿拄着拐慢慢的去开门。
但是母亲再也恢复不到以前,无论她怎样要强都恢复不到以前,出门太艰难了,她出过一次门,我们住在二楼,以前没有电梯,这二楼的上下就好比登天了。
到了夏天,外面的蓝天白云,市场的喧闹,路上急急慌慌的上班人永远的远离了她。她的活动空间只有一间房。
七月的一天,她去了那一个世界,她说过她的亲人在那一个世界,她不怕死。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很多年很多年我都想起她最后的面容,和她放在书桌上的遗嘱,她穿的干干净净躺在床上去了那一个世界。
长江边有一个城市叫“安庆”,母亲有一年回上海船过安庆,有一个旅客找到船上负责人说他要把他母亲的骨灰沉到江中,不是炸弹他也不是特务,那只是他母亲的骨灰。母亲很感动,说我死了以后也这样。
母亲出生在1918,在上海上的新学堂,高中毕业。她比我们很多50后开明,中国传统家庭的隐忍含蓄潜移默化了她的性格,新式学校的教育培养了她。这个历史夹缝中的一代人和我们是不同的。
她是从传统社会脱离出来的人,她的昨天很可能就是我们的明天。
我婆家就决然不同了,那是宗族文化极强的地方,祠堂、族谱、家族化。我婆家的哥嫂是任然在享受着传统社会下老人的尊荣,(尊敬更恰当)……
我公公的家族是江西鄱阳湖边的半农半鱼的乡人。公公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到汉口谋生,上世纪50年代末去世,大约是中风,倒下就完了。50多岁。婆婆60年代去世,肝病,前期熬着,到进医院就十来天去世了。他们都没有活到养老的年龄。
江西有一些地方是地地道道的乡土中国,家谱,祠堂,宗族观念浓厚。我乡下的几位族哥年纪都在80前后,他们住乡下的房子,小辈都走出了农村,或者农民工、或者小生意、或者开的士,也有成为老板的,也有成为工程项目经理的。他们或者在城市全款买房,或者按揭买房,成为了新一代市民。他们的农村老屋离他们谋生落脚的城市20公里左右。
每到周末他们都会回乡下父母身边,一个锅里吃饭。在乡下他们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多了。一是需要经济实力,而是要有家庭地位,三是要舍得出钱出力的一位当家人才有可能把大家聚在一起。我们大族哥家这些条件齐全,大侄子是长房长子也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大侄媳是少有的极厚道人。这样这个家庭保留着传统的规矩。大族哥80了,身体尚可,但是走路只能脚掌在地上磨着前行,他闲不住,有时拿一把锄去地里刨刨,有时拿一张网去水渠捞鱼。村子虽然荒芜,但是多少还有些老人,看见他有危险举动乡亲就会阻止。大嫂身体很好,每日劳作,一日不肯闲。我曾接她来我这里想带她看看汉口,她对城市毫无兴趣,看到郊外的农田眼睛放光,我便随了她。她摘一杆稻穗用手指捻着看,估计着产量,掂量着品质。我有时想难道她没有老年病?关节不疼?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们喜欢嚷嚷,而她一生艰难的过来,这些也许是真的不在意吧?
前年十一回乡下参加他们的长房长子家的长孙的婚礼,酒桌上几位族哥谈到了他们都80了,来日无多,不定哪天就没有了。“可以了一辈子可以了”
这几位族哥不管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但是他们都表现出对死亡的平静态度。但是,这只是代表了他们听天由命安分守己的传统思想。
走出乡村的城市人在这个问题上要纠结的多。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老年保健品推销套路无所不用极其。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说没有被诱惑过?各种各样被包装在科技进步的光环里,这微量元素那微量元素,各种各样的医学名词,有西方的有咱们中国老祖宗的,很简单的手段就可以把相当多的老人的钱包拿过来,只要有钱就要买保健品,可怜的老人们。今天的生活是他们一辈子最好的生活,吃的是他们一辈子吃到的最丰富的食物,冬有棉夏有单,个个都穿的体面,他们谁不想长生不老呢?因为这样想,所以他们怕,因为他们怕,所以骗子有市场。
可是,最后该来的还是来了。
过去,人如草芥,没有自我意思,没有自主的空间。而今天每一个人都非常自我,这是改革开放以来人的精神状态最大的变化。人人都想为自己活一把,大妈现象就是其中之一。传统中国的“孝”文化是农耕时代的产物。今天时代变了,包括家庭结构变了,生活方式变了,生存需要变了,自我定位变了,等等。
过去是回不去的。不值得回去,也没有人愿意回去。而我们面临这些却不知如何应对。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祭起“孝”的大旗。这真是一个难堪的话题,没有人敢非议。
老龄化社会已经来到,尚未达到高峰。
没有人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衰老和死亡,没有人告诉我们老年病的医学常识,没有人关注老年人的心理学问题,没有人普及老年人健康、营养、运动方面的常识、没有人关注老年人和晚辈的沟通和相处问题、更不用说数字化时代处处为难老人和抛弃老人了……
解决所有的问题都是简单粗暴的,子女“孝”和老年人“与时俱进”,你为什么不“孝”?你为什么不“与时俱进”?
老来还有一件令人心中惶惶的事,那就是眼看着亲人、朋友、熟人的离去。特别是那个活的最久的人,最后的十几年曾经的同龄人都一个个离去了,兔死狐悲哪有不伤感的?身体健康日益衰败,自己都嫌弃自己了……所以我一定不要强求的生命,那没有灵魂。灵魂飘飘悠悠去了冥界,肉身躺在阳间的床上。连阎王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奈何桥上的孟婆也无力应对。所以我要安天命,灵肉合一不可分离,当去则去…………不过我要立下遗属,万万不可让孩子为难。孩子孝敬我的钱,我也不客气,这样以后好想一点。
我毕竟是中国人,我需要看一本中国人写的书,教教我怎样对待晚年,怎样人间谢幕,可是没有,多么遗憾!
2023年4月
昨天参加了一场葬礼。
是我妯娌嫂子的葬礼。
我们瞻仰了她最后的遗容,鞠躬、告别……
我们送她去陵园安葬。
我们鞠躬,上香,为她烧纸钱……
陵园里安安静静,我们把她留在了那里……
那里好远啊!
我们回到她曾经的家里……
我们去酒店吃这葬礼的最后一餐,豪华的大酒店,白头的哥哥来敬酒,侄子来敬酒……
曲终人散,在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的流泪,为嫂子为自己……
我们初识的时候已经时隔四十年了
时间带走了青春,最终带走每一个生命,就像每一片树叶终将凋零回归泥土。
2023年12月
距离我写下上面的文字又过去了一年半,这一年半发生了很多的事,步入老年,身边的朋友慢慢的凋零。我是56年生人,还有两年我就70岁了。今天我看到一个采访费翔的视频,主持人问费翔希望回到年轻时期吗?费翔说,不,我很满意现在的阶段,因为我珍惜我的人生经历,珍惜我获得的一切(大意如此。)我要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年轻的时候奔波忙碌,像一只拉磨的驴,没有时间思考,没有精力思考,被社会大潮退来搡去踉踉跄跄。等到我结束了打工生活,进入到我的初老阶段,每个月都有社保工资到账,虽然不高,但是那种安全感带给我幸福。我看到看我评论的都是年轻人,你们愿意看这样的书,愿意看我的书评,愿意提出自己的看法,也愿意听听我的回答,我很感动。
十几年的光阴刷刷的就溜走了,有年轻的朋友想听听我对现在年轻人不婚不孕的看法,其实我也迷茫,因为这个社会我看不懂了。
中国近代安定的时期并不多,现在为什么这么多年轻人选择不婚不孕呢?我只觉得悲哀。家庭是人最后的堡垒,就像蜗牛的壳,虽然脆弱,但是可以遮风避雨。我们那个时候也谈不上什么爱情,但是还有传统思想的惯性,养育孩子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过来了,没有一点可以指教年轻人的。我们同学群里很早就流传一个这样的观点:我们是孝敬父母的最后一代,我们是被子女遗弃的一代。
对这个观点我不太赞成。我们是孝敬父母的最后一代,基本算是吧。
我们是被子女遗弃的一代,这话说的不对,我们没有那么可怜,我们拿着智能手机享受了现代科技的成果,打开了眼界,看到了世界;我们享受冰箱空调洗衣机带来的生活便利,使我们的时间不必消耗在琐碎的事情上;我们可以方便的出行,可以坐飞机,坐高铁,可以去旅游……这一切一切从我们这一代开始享受,我们是幸运的,不要把自己说的可怜巴巴的。
现在年轻人很多看不到未来,社会已经固化,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苦,现在年轻人压力太大了。
我不知道不婚不孕是不是合理的选择,但我想,到了我这个年纪盘点人生,恐怕心中是悲凉的吧?
结婚,孩子,都已经不是个人能承担的了,是一个包括双方父母需要上阵的系统工程了,不是三年五年阶段性的努力,而是几乎倾尽一生的心力,还不知道结果如何的一个巨大工程。
有合适的就结婚吧,为结婚而结婚就不必了。不论结婚还是不结婚,都要过好自己的生活,都要想一想应该为未来做哪些准备。父母终将离去,20、30、40、50、60……各个年龄段有各个年龄段的麻烦,说老就老了。
我觉得时间是加速度的,虽然没有科学的依据,但感官上这样的。
不管结婚不结婚,要学会照顾自己,照顾自己的身体,照顾自己的心情。
结婚,有能力经营家庭;
不婚,有能力过好生活;
有些苦是成长的代价,必须付出。
只是不要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2024年5月
我是两年前看的这本书,如今两年过去了。去年四月参加一场葬礼,今年四月又是一场葬礼。人进入老年,身边人一个个退场,总是不免令人忧伤。人老了,病痛总是寻上身来,去年的亲戚癌症六年,终究还是去了,受了不少的罪,终年73。这在过去也是高寿,民间有说“73、84,阎王不请自己去”,这多少也是前人经验之谈,说明这两个年纪是身体寿命的密码。今年四月的葬礼,老人终年85,基本没有受病痛的折磨,去年十月,老人身体不适,子女带去医院诊断为淋巴癌,诊断说难得过中秋了。子女瞒过老人,该吃吃,该喝喝,期间老人没有去过医院。今年老人跌了一跤,卧床半个月,全家精心照顾,老人微笑离世。这是乡下的老人。葬礼极其传统,各种仪式,披麻戴孝,极其隆重。去年是城市的葬礼程序,今年的是乡下的葬礼程序。一简一繁,不可同日而语。我参加了这两次葬礼,认同这两种形式。我想,不要因为选择了简,就指责传统的是封建迷信,是愚昧落后;也不要因为选择了繁,就指责选择简的人不守孝道,是草草了事。最重要的还是老人生前子女待之如何。